金天柱     文八篇　《清真釋疑》自序

　　金天柱

　　清真者，吾教之宗，釋疑何為商作也?由于各教莫能恩吾教之行事,蓄疑團(tuán)于千百儷奠釋；朱學(xué)吾教之書，而不知其所以然之故，致使腳之疑愈生。而各教之物議愈紛；遂有謂不遵正朔，私造憲書。以三百六十日為一年，而群相慶賀者；有謂異言異服, 揀擇飲食；甚者，謂齋仍茹葷，白日何故不飲食?又謂禮拜不知所養(yǎng)何神，而夜聚曉散，男女雜短。更謂齊慈以毀父母之遺體。而龐貌為之異樣者。種種疑案皆莫能釋。然 不能釋者非吾教之無人，糖吾教諸前輩,只自作大  言，而不屑自此目前疑案。昔岱輿王先生著有《正教真詮》《清真大學(xué)》、《希真正答》，而《清真指南》則文炳馬先生之筆也。“迨其后介廉劉先生又著《天方性理》、《典禮》之類，不可枚舉。皆籍教之經(jīng)，以闡吾教之義小其事則認(rèn)、拜主、民常、日用，其言則指點教內(nèi)之人者居多。且書冊浩繁，誰肯究心探討。乃各教之人，先存己見，雖有美玉精金。盡行抹煞。而前此數(shù)事為之特疏者亦少，各教無從一覽而便知，而疑卒以不釋。夫前輩之未釋其疑者，非不能也，抑以為他常不異，議論何傷，故無足重輕，任世人之顛倒，不必為此口爭舌辯也。

　　予何人？斯敢為妄作，而以賢智多前輩。然而天地之大，五方風(fēng)氣之異，語言衣服制度之殊，即中夏論之，皆有同異，何足乖張！惟是人綱、人紀(jì)，悉歸于大同。孟子曰；楊瀾，墨無父，釋老又用保舉恩父則又舉君父釀之，遂置其君父子不用，均之無耳。畜牧振綱常，傷倫紀(jì)，般般賄，與楊、墨。釋、老大相徑庭。今于害仁義而廢君臣，滅綱常而絕父子者, 反舍之不究。一遇吾教之人。即以郵之事，故為挑逗, 議論橫生。殊不知吾教自隋唐相沿至今, 版圖千百余年，代國家出力報效，與儒教何異？各教之異者既不知吾教之大義。旦隱隱挾，入主出奴之見, 殊失吾教之所以然。致清真之理率淹沒于庸眾人之齒頰，不大顯于斯世么悲夫！

　　余于回漢之學(xué)問躲能深悉，而生成之大義則了于心，體育身，勢不能以們舌個古人云：予豈好辯哉?予不得已派抑尤有進(jìn)者，予幼習(xí)本教之書。今義職司澤學(xué)。其于布在方策之風(fēng)俗人情，每有同異之處．正當(dāng)勞引曲喻，以白吾人，使無嫌隙。況君共一君，臣共為巨，豈可令同室疑議，而坐聽其彼此之牙謄者哉？茲釋疑之說亦迫于各教之橫辦起者，予期告無罪于前輩，并期闡厥義于今日，為略抒鄙言。俾各教之人，思其理之合一，事之大同，疑心頓釋。而吾教之道庶不無小補(bǔ)云爾。

　　乾隆成午春二月望日，翰林院四譯館正教序班石城金天柱自序

　　見金天柱著《清真釋疑》卷首，清光緒二年刻本

　　《清真釋疑》序

　　胡匯源

　　人道之戶一，貴信而殘疑。疑滋貳，貳滋離?；蜩择Y，或遂畔以去，舉坐是也。吾圣門七十有二士，其于道胥各有會，獨(dú)卜氏以篤信標(biāo)，后乃司擇西河上，著  《蔡師說》，一不敢毛發(fā)交易，時豈無諸子相誓贅哉？然頗以文辭相開譬，訖用冰釋，闕里之諸賴以不涵。

　　北高金先生者，天方之卜氏也。天方之教，自隋唐始。人中夏，沿及于今，蕃行極矣! 枝盛者本蔽虧，派溯源迷失，雖遵用教典，斤斤勿渝，而日用民艄游旨，己則不信，人亦疑之。予自授書后，行游四方，睹教中人土伙矣.其間如前所陳十常五六。而天姿秀挺者亦間能力自表揭，號稱宗師。顧皆未有如北高之卓然者也。

　　乙丑春，予鍛翩南宮．旅食京邸，北高惠然過我，至于再三。越數(shù)日，遂出所述《釋疑論》相示，且屬卉其首。予受而賴。見其連篇累犢，繩貫珠聯(lián)，縷析條分，天晴日白。且讀且喜，作而猥曰：學(xué)道至此，抑可謂篤信者矣。夫信生于中無疑，中無疑生于外無雜。朗乎其將輝，樂乎其孔昭，宣之于口則為河，藉之于筆則如椽。己實不疑，人必信之。是論也出，家一編，手一冊，數(shù)千百年之疑團(tuán)，若紅爐之一點雪。予且拭目而決  篤信者之匝于四宇矣！其又何釋焉？是為序。

　　乾隆十年乙五仲夏之吉年，家鄉(xiāng)眷弟胡匯源宿海甫拜撰

　　見金天往著《清真釋疑》卷首，清光緒二年刻本

　　《清真釋疑》序

　　馬廷輔
　　
　　逢翰林院四譯館教習(xí)北高金先生者，言論豐采，彬彬乎詩書禮樂，起居動靜恂恂然清潔真誠，知其性天高邁。得于經(jīng)書之義蘊(yùn)者深也。繼而。以《清真釋疑》示予。予讀其文，皆本韓、柳、歐、蘇之筆，發(fā)清真徽一之典。洞若觀火，毫無障筋。能令觀者如逢其故有,了然于心，了然于口。不但他教之人無所疑議，即教中之  游移莫定者，亦可感發(fā)其天良，堅定其志氣，永守祖訓(xùn)于不衰，是北高之釋疑集其為功于世道人心者，豈淺鮮  哉！斯誠本教之津梁，可以永垂不朽。至其言之援引辨駁，非好為誓議。蓋體夫不直則道不見．我且直之之意  也。世之睹斯集者，其見諒于北高之苦衷乎了北高屬為序，于是約略陳詞。亦望同志夠于共相篤信力行云爾.

　　乾隆乙丑清和月谷旦，滇南弟馬廷輔浙氏題于京  吸旅舍。

　　見金天柱著《清真釋疑》卷首，清光緒二年刻本

　　《清真釋疑補(bǔ)輯》序

　　陳大韶

　　人心者風(fēng)俗之本，風(fēng)俗者教化之著。今天下人文蔚起紀(jì)綱羅列多顯口簿海內(nèi)外，陶淑日上,顧不規(guī)不  潔，我虞爾詐，往往沿習(xí)故常不能盡革何也?  雍正甲辰，予以鄉(xiāng)選進(jìn)士游京師。得渴諸紹紳，諄淳以此為訓(xùn)。談?wù)撏鶑?fù)，期歸于清潔真實，是維持世教 者之良法。逾年忝列教習(xí)官學(xué)。公侯貴胄多彬彬儒雅，講 習(xí)之下即以敦倫循紀(jì)，清潔真實是訓(xùn)。偶與賓客晉接，亦本此為贈答。若翰林院四譯館教習(xí)金北高先生，與旅署最密邇，所藉以扶樹道教之一友也。北高與子往來久，幾至忘形. 攜子譯署親自訓(xùn)課，衣冠常整，飲食常潔，儀禮節(jié)度秩如，雅不樂聞佛老語。聚首經(jīng)年，尊親大義規(guī)然動聽，此豈漫無所得而好為矯異者乎？

　　一日，北高顧謂予。我教門也，世人耳聞而口道之。因以《 釋疑》；一書出示，言焉而正，行焉而庸，抵一二末節(jié)略與世殊。讀儒書；應(yīng)科目，登皇路，率倫常。事篤乎君父、兄友者不爽分毫。予幸十余年來，得接當(dāng)世士大夫，啟迪指畫一于人心風(fēng)俗講究日上。而北高猶以世疑為隱憾。子曰：無憾也，是書出，見者自豁然矣且家居之不能盡同，非獨(dú)爾教為然也。即州縣此疆彼界，被身服口安得一轍？今朝鮮逼近東土，之綱之紀(jì)，子弟授學(xué)都門，世傳殷少師之裔，飲食不可知，而冠履衣裳盡與世違。人知其祖制如斯。是以無詞。今是集出，人群知之。知而猶疑，必非人情，北高屬為點次，予以相知久,從往復(fù)之語書之簡端.   乾隆戊午孟秋吉日，教習(xí)揀用知縣楚北松滋同學(xué)弟陳大韶又善甫撰。

　　見唐晉徽攥《清真釋疑補(bǔ)輯》卷首。清光緒十一年成都刻本

　　《清真釋疑補(bǔ)輯》初敘

　　唐晉徽

　　人生世上,原期讀書以明理耳。無如書非一書，即讀不勝讀。不讀其書, 便不識其字, 況其理乎？理既不明，疑心頓起小 云：少所見, 多所任 必然之勢也.獨(dú)不思理在天壤，古今無異“大凡古人每立一書, 必有一至理行乎其間，方可垂諸久遠(yuǎn)，豈臆揣之，所得而菲薄者哉!

　　吾輩自來發(fā)就傅以來,所讀者本孔孟之書，而上一觀夫冠婚喪祭與飲食日用之典。則但云：規(guī)隨俗而已。凡孔孟所云齋戒沐浴，潔靜調(diào)之意，久矣弗講。故一聞清真拘謹(jǐn)之論，若不勝駭然也小豈知天方圣人穆罕默德，自隋唐以迄元明。代有封號，并非一家私言。其間讀書知理名臣儒將，代不乏人, 如宋之米元章，性有潔癖，始終未詳其故。惟蘇東坡曾假語戲之日：“賢哉回也!”陜省西安清真寺碑，有米書“跳參天地”五大多一，至今尚在。而外此之隱而弗傳者，尚不知幾幾矣。其不為之分明者，抑因其世居中華，既已同列儒林，原無庸歧而二之耳。我朝馬章民先生世俊，品學(xué)兼優(yōu)，素于經(jīng)理儒書，極湖悟，所以順治初年，甫經(jīng)大魁，便決然舍去，訪道遠(yuǎn)游矣。其同郡上元王岱輿處士，輯其緒余，著為《正教真詮》、《希真正答》．《清真大學(xué)》各書?？滴醺g。金陵劉介廉先生智，復(fù)推闡之，訂為《天方性理》、《典禮》二書。惜皆卷帙浩繁，未易遍覽。”

　　迨乾隆戊午。翰林院四譯館教習(xí)金北高先生天柱，選言扼要，述為《清真釋疑》一冊，語頗簡明，條以藏版金陵，均遭兵或因而知者益寡。傾義愈多．甚而有不敢潔問。著預(yù)恐吾教有理屈詞窮者然。良可慨也所幸者三代雖遠(yuǎn),直道猶存心儒行縱鮮實際，儒理尚在人心。末流之教種雖繁，均不難以一言而決。無論何教，在在以儒礎(chǔ)，近于儒則為正,遠(yuǎn)于儒則為邪。斯千古不刊之論矣；不然如飲食一節(jié)，儒書所記孔子不食者尤多，曾子不食羊棗對因先人所嗜者 以不忍食為孝。吾教則于先人所戒者，以不敢食為孝。其實充異理也。來蘇易簡對其上曰。物無定昧，適口者珍小 人之嗜好不同，雖君父之前，未助強(qiáng)而就巴庫予幼多疾，得于天者獨(dú)薄。性甘素淡．宴會游戲之場）從不輕人實洲疾起見一原與教規(guī)無涉 非矯情也。然終覺與人隔閡，往往有因予一人而滿座為之不樂者；亦有同教在座，不拘小節(jié)，更不附復(fù)至者。縱極力周旋亦難釋然。厥后相處日久，語言文字之間眾見為了不異人，且幸有二三知己，不我遐棄，隨在于同人前，代為略。缺原心多．始獲相安。

　　所以手錄是書已久，歷道光、咸豐、同治、光緒數(shù)十年之間，曾經(jīng)滇解人馬杏樓開科。舉人馬敬齋安禮，廣西進(jìn)士馬保三鑒、舉人白星臺光垣、舉人麻仲純理，廣東舉人蔣梅溪潤芬，江蘇舉人哈聘之賢招，河南舉人趙玉農(nóng)家傳、舉人龔匠山楚翹，湖北明經(jīng)，王倏峰云．直隸明經(jīng)馬梅軒魁，津門副貢馮雨濱景、附貢穆贏仙興俊, 易州舉人許佩笙文鏞，熱河翰林王海岑廷相、舉人馬信候蠻望，臨清太史馬符齋元瑞，濟(jì)陽明經(jīng)丁完壁玉全，濟(jì)寧進(jìn)士米瑞符協(xié)麟、附貢生百經(jīng)畚蘊(yùn)田、劉遜齋敏之。同教諸君子，互參祥譯。凡與儒理暗合者，隨時錄出，增補(bǔ)《釋疑》書內(nèi)，俾人一見了然。其未敢輕與外人相質(zhì)者，恐啟猜嫌。反滋物，議。后遇縉紳大老，責(zé)之曰。自古圣賢救世苦心，但明理之真是非，何慮人之相抵悟哉？不直則道不見，姑腑之，其中至當(dāng)不易之理，有心人自能辨之也。因而重付棗梨，以公同好。尚析覽是書者，平心而按，據(jù)理以參，勿復(fù)預(yù)存，成見也。則幸甚。

　　光緒六年歲農(nóng)庚辰仲冬吉日，東魯唐傅畎晉徽識于都門退思軒

　　見唐晉徽撰《清真釋疑補(bǔ)輯》卷首。清光緒十年成都刻本

　　《清真釋疑補(bǔ)輯》序

　　馬安禮
　　
　　鄒衍云：九州之外，復(fù)有大九州。中國為一州，名曰赤縣神州,世皆以為迂誕不經(jīng)。雖然天地之大，何者不有、古中華之地，不過數(shù)千里，今東西南朔，遼闊二萬余里，豈今是而昔非耶？有道亦復(fù)如是。東夷西夷，嗜好各殊，風(fēng)俗各別。而與之言天地之大經(jīng)，倫常之大道，則。固未嘗少異也。朱子云：天下無處非中。不誠然乎？

　　予幼修儒書，兼學(xué)天方經(jīng)文。每閱吾教所譯漢字各書,文義多粗,有以異端相譏者，予無以應(yīng)。后見劉子介廉所著《天方性理》、《典禮》諸書，始恍然吾教之道,實與儒術(shù)相表里也。及質(zhì)之同教塾師所言所行，又往往異是，予轉(zhuǎn)疑之。豈介廉之書，乃故文其詞以為吾教光乎？何古今人之大相殊也？心頗不安。乃鵬遠(yuǎn)游。泛巨海，歷長途，越國數(shù)十.初至回疆等處，皆云回教。無如各國風(fēng)俗日變，甚而有支離怪誕之為，已大非清財教矣！后惟直抵乎降圣、降經(jīng)之地，始見其風(fēng)土人情，與中國經(jīng)書所載，日不合符。

　　夫乃恍然于清真之教興于天方，原非第西域回疆所得而盡之也。乃中國之人，讀儒書者不知天方經(jīng)義，習(xí)經(jīng)文者未讀孔孟諸書，以致扦格難通，一互相排詆，即本教中亦往往彼此聚訟。又何怪外人之鄙夷之而仇愁之耶？嗟乎！道之不行，由不明故也。癸酉秋，予。自西歸。獲雋后，公車北上，遇唐子晉徽于京邸。出所錄金北高先生《釋疑》一書相質(zhì)。于欣然讀之。見其引證詳明 議論確切，詢發(fā)前人所未發(fā)。因不揣謗陋．謬加評點澗亦以所見聞?wù)?。附諸簡末。并非敢云妄臆續(xù)貂。要以求斯道之大明于天下耳！是為序。

　　光緒三年七月吉日。滇南率真子馬安禮敬齋甫跋于都門之云南館

　　見唐晉徽撰《清真釋疑補(bǔ)輯》卷首，清光緒十一年成都刻本。

　　《清真釋疑補(bǔ)輯》跋

　　唐普徽

　　是書之輯也，區(qū)區(qū)百余篇，印千余育，而且慫恿付梓者非一人，群起校參者非一日，似宜早訂成帙矣!然而其間竟歷有許多劫數(shù)焉。

　　溯自道光年來，金陵大難，書之原版版, 盡付灰燼，此第一劫也。職后山左同人，翻譯殘本，欲擬重修，又值咸豐年，南捻北竄，幾遭焚掠，此部劫也。旋即攜之北上，以為京師之大，或不光同朝高明,籍參助，乃抵都謁訪。本教讀書人少，惟吾鄉(xiāng)馬符齋侍御。由道轉(zhuǎn)科,曾與商閱一二。頗有筆削。奈不數(shù)月，以疾捐館矣。此第三劫也.嗣遇津門馮雨濱教習(xí)，見而悅之。愿加點竄，未竟其業(yè)，遂以知縣分佧省、之官未期月而沒,此第四劫也。因而蓄以待質(zhì)者又?jǐn)?shù)年。日盼就正，如渴如饑,忽一公車至， 自道南京劉某，久聞是書，欲假觀之。遂欣然出全稿呈政，竊謂庶得，同心人矣越數(shù)婦。尋湖熟.竟渺然不知其鄉(xiāng)。檢查南榜，并無其人，始知竟被騙去，此第五劫也。

　　當(dāng)時愧悔無地。未嘗不私自責(zé)日。“道力未堅耶! 結(jié)念未誠耶！何犯造物之忌著此耶？”遍后同人，函訪中外求之，伺治癸酉秋，津門穆流仙茂才，來京鄉(xiāng)試，獰將原稿袖至，面述日：“系前從馮先生處所藉錄者也。噫：真有心人哉!于是大敬重為仇校。有不知者，仍舊闕之。次年春闈，粵東、粵西、滇南、直北同教諸孝廉至，互相傳觀，大加校正。有馬敬齋大令，留京候隊尤多注釋。延至光緒初年而財補(bǔ)輯者全,復(fù)有淬省襲進(jìn)山教習(xí)．?dāng)y人物考本，內(nèi)載同。教文武官棄，代有名人，計至前明而止。國朝人物尤盛,容續(xù)錄之。至是而拋文義，乃燦然大備也。

　　無如自諸孝廉敬而之官，分省旅里后，都門求一能繕是稿者。仍不可得。簿調(diào)掌,溺管無期。則是書之成，腳可必。后遇選郡候選縣丞玉潤堂德鄰，吾鄉(xiāng)候選從九品丁來軒復(fù)齋，勸助抄禮未幾而已脫稿，始可里刊行有兆耶。奈一詢刻劂工，款費(fèi)頗巨。在京捐廉者無幾。依然又將中止矣! 茲幸有記名提督褪色巴圖魯左冠廷軍門寶貴遠(yuǎn)聞此舉，慨然以身任之.初為一諾之函。繼以百朋之錫，并屬有不足者當(dāng)源源濟(jì)之。一其生子好義。刊刻善書不一而足，于此益信盛名之下不虛也。夫然后鳩工開雕，刻期崩事。是書居然刊行矣!

　　回憶前此閱歷，層累曲折，至于此極.而今始得告厥成功，信乎善事之遇合，良非易耶；功德之無量，有專歸耶。乃益嘆桃之妙.其于默默中留茲一線之延，幾歷百端之苦者。實早示人以不勝鄭重之思也。謂非斯書之大幸歟？又豈獨(dú)是書之大幸歟？因再述其顛末。以告夫世之覽是書者，慎勿以其淺而忽之。

　　光緒辛已季春中浣之吉，東魯晉徽氏重識于鶴廳官癬

　　見唐晉微撰《清真釋疑補(bǔ)輯》卷尾。清光緒十一年刻本。

　　《清真釋疑補(bǔ)輯》原序

　　金天柱

　　清真之教，本于天方國圣所傳，載在典籍。彰彰可考、《釋疑》何為而作也，只緣中華莫識吾教之經(jīng)，不究吾教之理，遂蓄疑團(tuán)于千百年而莫釋。致令各教之評論愈多。而物議愈紛一有謂不遵正朔者，有謂異言異服者，甚而謂齋之不食為矯情，禮拜不知所祀河神，種種疑案，久矣莫釋。然不能釋者，非吾教之無人，抑緣吾教諸前輩只務(wù)大端，而不屑自此細(xì)故耳。

　　昔王岱輿先生著有《正教真詮》、《清真大學(xué)》。《希真正答》。馬文炳先生著有《清真指南》。繼則金陵劉介廉先生著《天方性理》、《天方典禮》諸書，不可枚舉，書冊浩繁。各教無從一覽而知，故疑卒莫釋也。

　　予何人斯。敢為妄作，而以賢智多前輩。然而天地之大。五方風(fēng)氣之異，語言衣服制度之殊，即中夏論之，亦有同異。何足乘張。惟是人綱人紀(jì)，悉歸于大同，孟子日；楊無君。墨無父。釋老又用保舉恩父則復(fù)舉君父而假之。遂置其君父子不用。均之無耳．吾教于綱常倫紀(jì)．般般有據(jù)。自與楊、墨一釋、老大相徑庭。今于廢君臣、絕父子者。反置之不究。一遇吾教少有不同之細(xì)事故為挑逗, 果何意歟?

　　豈知吾教自隋唐沿人中華。至今千百余年，文員武將．與儒無異。各教之異者，隱挾一入主出奴之見，殊失吾教之所以然。予于經(jīng)書學(xué)問，雖未淹貫。而生成之大義觀了于心、體育身，勢不能以們舌。古人云。予合好辯哉？予不得已也，正斯時耳。況予職司譯學(xué)、其于布在方策之風(fēng)俗人情，各有同異。尤當(dāng)旁引曲喻以白后人，使無嫌隙一故略抒鄙言推闡盡致，以望各教諸君于顧名思義在淺見深，庶幾疑心頓釋, 而子大道亦不無小補(bǔ)云耳。

　　乾隆三年戊午仲春望日，翰林院四譯館正教序班石城金天柱自序

　　見唐晉徽撰《清真釋疑補(bǔ)輯》，清光緒十一年成都刻本